前不久，ChatGPT和SORA的接连横空出世，震惊了全球。人工智能犹如一头“灰犀牛”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边，社会各行各业都已感受到了它带来的巨大冲击，一些传统行业和职业担心会被颠覆，由此引发的新技术、新行业、新业态正跃跃欲试。
对教育而言，更是面临一场大变局。借助于人工智能，学生有不懂的问题，不了解的知识，只要一问ChatGPT，答案全有，小到一个作业、一个ppt，大到一个研究报告、甚至一篇论文、一项设计，AI都可快速进行文献搜索、资料整合，形成你需要文稿、图片和视频，颠覆了我们的习惯模式。ChatGPT是通过机器深度学习，天量地识别和记忆已有知识积累的知识增强大模型，这将使靠死记硬背、大量刷题来培养学生的传统教育优势荡然无存。AI为我们敲响了警钟，以现今的教育模式能不能培养出适应未来发展所需的人才？学生应该怎样学、老师应该怎样教、学校应该怎样办？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回答的问题。
我们必须反思我们的教育，反思我们的教育理念、教育方法、课程设置、教育评价、招考模式，从工业时代的教育走向人工智能时代的教育。
人工智能时代，我们已看到知识的学习、信息的搜集、组织、整合，文生视频等将变得易如反掌，但无论人工智能如何发展，教育“育人”的本质属性不会变。因此教育必须还原其本源，教育不是灌满一桶水，而是点燃一把火。教育在于对学生的唤醒、激励和鼓舞，让学生有更多的好奇心和想象力，让学生学会学习、学会选择、学会思辨。这样，学校的传道比授业更加重要，培养学生的价值观、思维力、判断力、审美观和人文情怀更为重要，其中每个人大脑深处的价值观，将决定每个人的认知模式或思维模式，这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思考问题分析问题的假定与预设。教育首先就要做好学生的价值引领，培养有家国情怀，志存高远的社会主义接班人。
我们今天的教育必须从选拔型、竞争型教育困境中走出来，摆脱“内卷”，走出“剧场效应”，从以知识传授为中心，转向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为中心，以老师“教”为中心，转向学生“学”为中心，让每个学生都能享受学习的快乐、学习的过程，成为最好的自己。
（作者系全国政协常委，民进中央副主席、上海市委主委，上海市政协副主席，中国工程院院士，上海交通大学碳中和发展研究院院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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